红色工程师的崛起

安舟,《红色工程师的崛起:清华大学与中国技术官僚阶级的起源》,何大明译,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17年。

导言

各国共产党的变化:放弃铲平阶级的道路,走向专家治国。(页7)

第一章

革命后的社会构成:①农民革命者(政治资本);②昔日的知识精英(文化资本)

毛泽东厌恶党执政以来实行的僵化守纪律的政治作风,“政治课讲的没兴趣,要打瞌睡……这样最好不讲,打瞌睡时可以节省精力保养精神。”(页37)

第二章

致力于培养“又红又专”(既专业,又忠于党)的干部。

第三章

清华大学校长蒋南翔,致力于“党员教授化,教授党员化”。(页76)他认为,红色专家才能治国,即培养红色工程师。在“红专文化”下,出现了“三好学生”奖。(页78)

第四章

毛泽东发动文革,他的打击对象是:昔日的知识精英和新生的政治精英。而学校制度和党组织,就是这两大精英群体获取权力的制度基础。(页90)“斗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批判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页93)

第五章

在清华大学,工作组进驻,试图稳定清华大学的秩序。蒯大富发起造反运动,反对工作组的是激进派,支持的是稳健派。焦点在于:党组织是否应该控制学生运动。(页110)

文革前,中共严密的等级制度,以上传下达的方式运作;文革的时候,有人认为,这给了他们能够“独立思考”的空间,而不必对上司言听计从。(页112)激进派挑战党的官僚等级制度的权威,组织群众监督干部。(页115)

稳健派则是力图保卫政治资本和文化资本,认为要一分为二地看,并非一切都坏。

第六章

毛泽东的文革目标是防止一个新生的特权阶级的固化。他认为,党组织和学校都在培养着使自身脱离群众的精英群体。(页136)

第七章

文革虽然打击了高等教育,但是在普及基础性教育上做出了贡献(同时伴随着教育的扁平化)。以农村为本的实用培训,直接为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经济发展提供重要基础。(页163)

文革中,破坏等级和特权。医疗上,打击高级教授或干部的医疗优待。住房分配上,打破以职业和级别为划分的住房隔离。(页172)

在1974年“批林批孔”运动中,批判“知识私有”(知识不是让人过上特权生活,而是人类的共同财富);批判“读书做官”思想(上学不是要高人一等,而是要学习后回到人民的队伍中去)。(页174)

激进者反对书面考试,理由之一是认为这种考试鼓励死记硬背,而不是创造性的探索和批判性思维。考试制度促进个人主义(凭借个人努力),而推荐制度增进集体主义的责任感——学生的勤奋学习,不是靠个人的考试来保证,而是来自集体的监控和支持。(页180)

“大学就是大家来学”。(页184)

文革教育政策的根本目的就是铲平文化领域的阶级差别,这戕害了精英家庭的孩子(破坏了知识精英的再造),而让社会底层的孩子受益。(页186)

第八章

推荐制度的基本目标:学校仅负责传授知识,剥夺教育系统的社会选拔功能。

推荐原则:唯才是用,唯德是用,唯门第是用。(页192)

激进派同时反对干部滥用推荐制度,欲发动“走后门”运动。(页194)另外,大学也派出老师,负责评估和面试候选人,倾听群众意见,从而遏制走后门现象。(页197)

第九章

毛泽东死后,他构建的造反派与行政管理者之间制度化的斗争体系,土崩瓦解。邓小平掌权,提出“科学管理”,反对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顺便也间接取消了罢工的权利。(页217)

同时,集体主义道德崩溃,经历了从利人到利己的转变。(页220)入党成为自己事业升迁的一种手段。学校和军队愈发技术官僚化。红色工程师逐渐攀登上政治顶峰。

资本主义兴起,引入经济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