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Y. (2025). Filial Piety in a Non-ideal Situation: Family and Trauma in Confucian Ethics. Journal of Chinese Philosophy, 52(1-2), 30-41.
本文聚焦儒家伦理中非理想情境下的孝道问题，首先阐释了早期儒家思想中理想家庭里孝道的核心构成（礼仪践行、情感依恋、让父母无忧、优先爱父母）及与仁爱的关联，指出传统孝道论证（互惠、同意）的局限；进而分析了三类非理想情境（家庭成员道德有亏、遭遇困境、父母疏忽 / 遗弃）及典型案例（直躬匿父、舜的父亲杀人 / 弟弟任职、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等）；提出关系性孝道观作为替代方案，强调孝道基于父母子女间的相互性与亲密性，而非单方面无条件义务；最后回应了关于爱之无条件性、生物关系的规范性等五类异议，论证该观点能更合理地解决非理想情境下的孝道困境。
- 核心定义与构成
- 本质：对父母的爱与尊重优先于他人，且需落实为恰当行为与情感
- 四大核心要素（加粗为关键要求）：
- 礼仪规范：遵循《礼记》《论语》规定的孝行礼仪（如养生、送死之礼）；
- 情感依恋：孔子批判 "仅供养父母" 与犬马无异，强调 "敬" 的核心地位（《论语》2:7）；
- 无忧保障：避免危险行为、发挥才能成就事业，不让父母担忧（《论语》2:6）；
- 优先顺位：终身将父母置于欲望首位，超越对配偶、子女、君主的牵挂（《孟子》9:1）。
- 与仁爱的关联
- 孝道是仁爱的根基："孝悌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1:2），孝行延伸为对社群他人的关怀（《论语》1:6）；
- 树木论证：孝道为 "德之根"，无此根则其他美德无法存续（李永《Moral Partiality》2023）。
- 核心主张
- 亲子关系是 "相互性" 的：健康关系需双方有 "为对方谋善" 和 "保持亲密" 的欲望，而非单方面付出；
- 义务源于关系质量：若父母疏忽、遗弃或有严重道德缺陷，亲子间的亲密性与相互性断裂，子女的孝道义务可减免；
- 区分不同情境的义务边界：对困境中的家人需照料，对道德有亏者不纵容，对弃养者无义务。
- 与传统孝道的关键区别
- 传统孝道：倾向单方面、无条件的子女义务（如舜需包庇父亲、任用弟弟）；
- 关系性观点：拒绝 "无条件义务"，主张孝道需匹配亲子关系的实际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