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瞻式的道德责任理论：澄清与辩护
陆鹏杰. (2025). 前瞻式的道德责任理论：澄清与辩护。哲学分析，16 (1), 128 - 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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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话总结
本文围绕前瞻式的道德责任理论（前瞻论）展开探讨。前瞻论作为一种相容论的道德责任理论，主张谴责和赞扬等归责实践的正当性源于其对归责对象动机和行为的积极影响。针对晓非提出的 “替罪羊反驳” 和 “操控难题”，作者指出，前者将前瞻论与结果论混淆，前瞻论不会主张惩罚无辜者；后者中前瞻论能区分正常与操控情形，在操控情形下，受操控者不应担责，且能合理解释为何更应惩罚操控者，因此这两个批评都难以成立，同时，前瞻论还具有不受决定论威胁、能应对操控情形挑战的理论优势。
详细总结
在道德责任理论的研究中，决定论与道德责任的关系一直是学界争论的焦点。不相容论认为决定论为真时，人无需为行为承担道德责任；而相容论则主张即便决定论为真，人们在某些情况下仍需负责。前瞻论作为相容论的一种，近年来受到不少学者的关注和讨论。
- 前瞻论的内涵：前瞻论依据前瞻性理由为归责实践辩护，主张谴责和赞扬等归责实践正当，是因为其对归责对象动机和行为有积极影响。以斯玛特的例子为例，汤米没完成作业，若因智力不足，批评惩罚无用；若因懒惰，批评惩罚则能改善其行为。同时，回溯性考量在前瞻论中有工具价值，用于识别归责实践能产生积极作用的行为，但只有前瞻性考量能为归责实践辩护。此外，前瞻论不受决定论影响，即便行为被决定，归责实践仍能产生影响。
- 对前瞻论的批评及回应
- 替罪羊反驳：晓非认为前瞻论 “无视归责对象与行为间的关联” ，可能导致惩罚无辜婴儿。但这是将前瞻论与结果论错误等同，结果论认为行为对错由结果决定，而前瞻论强调谴责需基于个人行为，且能促使其改善行为，无辜者未做不当行为，不应受谴责。斯玛特的例子及其他前瞻论支持者的观点都表明，前瞻论可与义务论结合，避免 “替罪羊反驳”。
- 操控难题：晓非认为操控情形对所有主流相容论构成挑战，如浩林被邪恶科学家操控毒害同学，按某些相容论标准，浩林需担责，但这与直觉冲突。然而，前瞻论认为，操控情形下惩罚浩林无积极影响，真正应担责的是科学家。即便设计更巧妙的操控情形，使惩罚浩林也有积极影响，前瞻论也能解释为何更应惩罚科学家，因为科学家不仅下毒，还操控他人，做了更多坏事。
- 前瞻论的优势：与自由意志主义等不相容论相比，前瞻论不会受决定论威胁；与法兰克福等人的相容论相比，前瞻论能更好应对操控情形带来的挑战。这为支持前瞻论提供了有力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