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mocracy in China: The coming crisis

Ci, Jiwei. Democracy in China: The coming crisi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9.

Introduction

本书从prudence的角度来论证，民主对当代中国是必要的，否则CCP的统治将会面临危机。采取民主制度，将有利于统治的稳定和可持续。

CCP在中国实现了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但是作者看来，唯独缺乏sense of agency，主体感，即自由感、公民感。

论点：民主对中国必要且可能

1，审慎/规范（民主能带来现实的好处）

2，合法性危机（没有民主化，存在合法性危机）

3，民主的正当（当今中国的民主要素已经具备，只差政治体制）

4，民主化之后四个可能的挑战（CCP的地位问题，中国公民缺乏道德能动性，产生分离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的关系）

Part 1 合法性危机

第一章

CCP有两条腿，legitimacy和performance，之前只靠经济方面的performance这条腿，但是现在随着经济放缓，这条腿已经越来越不足够，legitimacy这方面的虚弱愈加暴露。作者预测，中国将面对crisis of political authority，这一危机包括legitimacy和performance双重的缺陷（p. 44）。

64之后，原先是目的论的革命合法性，现在变成了绩效合法性。但是，同时，CCP并未放弃前者的遗产（例如“不忘初心”）（p. 42）。就后一点而言，作者认为贝淡宁主张的political meritocracy仅仅依赖于performance legitimacy是不足的（p. 55）。共产主义作为目的telo，这是CCP对其为什么适合统治的一个重要回答（p. 61）。

第二章

前一章论及，CCP的合法性最终依赖于其革命叙事的遗产，而非暂时的绩效。

邓以来的CCP，丢失了旧我，尚未找到新我。现在新加入了：经济成功与民族复兴。

为什么革命遗产能留下部分？这是因为，革命遗产的内容与方式可以分开。追求共产主义的内容已死，可是革命的方式和感情仍留存，可资利用（p. 76）。但是，作者认为，革命精神的危机将会在未来到来，习是革命精神的最后一代（p. 77）。

革命精神衰微后的两个危机场景：（1）抗议示威（群体性事件）；（2）党内分裂。

后面论述习定于一尊的现象。但是，问题在于习之后怎么办（p. 94）？作者认为，习处于当下与CCP合法性危机拐点之间。继任者没有当今领导集团这么强大，那么，面临legitimacy和performance的双重危机，压力可想而知（p. 96）。

Paer 2 民主化带来的挑战

第三章

作者目前的论证分为两步：（1）中国目前的政治格局面临合法性危机（第一部分）；（2）民主有助于解决合法性危机（第二部分）。

作者提及普罗泰戈拉对民主的贡献，他从民主角度阐明了人性的观念，即人类社会性的平等（人是万物的尺度）（p. 106）。普罗泰戈拉是第一个民主理论家，在我们目前的时代取得了对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代表贵族制）的胜利（p. 107）。习的2012年的第一次公开演讲就体现了普罗泰戈拉对人的重视。作者相信，经济、意识形态和社会的变化，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政治的变革（p. 112）。

随着中国越来越实现社会平等social equality，实现民主的条件也日趋成熟（p. 126）。作者的意思是，民主是中国不可避免的和可预见的未来，这是因为，中国的民主已经部分成为现实，亟待进一步完成，因此，真正的问题是，中国现在能不能最终完成民主进程（p. 135）。托克维尔的启示恰恰在于，民主不仅是政体regime问题，而是社会的本性和动力学问题（ibid.）。

作者接着论证，儒家不能成为替代选项。因为以“天”为合法性基础已经衰微。一个积极的例子：台湾，已经弃用“天”（p. 149）。

第四章

本章讨论民主与资本主义的关系，关键词是democratic capitalism，与之相应的是民主制的一个重要功能：self-protection of society. 三种模式：民主服务资本主义，民主抵抗资本主义，民主超越资本主义（p. 158）。

民主资本主义的合法性危机在于社会的自我保护机制无法抵抗来自资本主义的非人性的效应（p. 164）。西方的民主的危机是四重的：经济停滞，社会正义衰退，民主的空心化，资本主义丧失合法性（p. 172）。

为什么新自由主义没有完全征服中国？这是因为CCP的主导地位；以及中国的市场经济没有完全独立自主（p. 177）。

中国的合法性危机的特殊性在于，在西方民主政府统治下的经济危机，在中国可能更直接的是政治危机（p. 180）。

第五章

中国放弃革命遗产走向民主，有必然性，也有困难性。本章聚焦中国当前的道德与政治文化。作者指出，中国过去几十年改革的一个重要成果是现代人自由权利的兴起（p. 196）。

中国存在自由的事实，但却没有承认自由作为价值。而这一点将引发道德危机（人们不会去宣称自己的moral selves，p. 207）。作者主张，中国需要一个新的道德文化（p. 212）。类似地，中国存在社会平等，却没有相应的政治平等（p. 216）。作者提出，除了民主政治、民主社会，还需要“民主文化”（pp. 247-248）。它包括民主政治文化（民主实践和建制）与民主社会文化（民主价值与习惯）。

第六章

本章讨论如何准备中国未来的民主。作者指出两种不切实际unrealism：（1）拒斥西方民主，却没有认识到需要民主的是中国自己；（2）不顾CCP的权力垄断的事实，企图通过民主推翻该政权（pp. 253-255）。

准备民主，要考虑到中国自身的背景，即传统的儒家观念以及共产主义。作者指出，现在的中国既需要民主，也需要强大的中央权威；作者指出中央集权与民主并不矛盾（pp. 260-264）。民主的准备，由法治改革（保障法律规定的权利）、道德改革、社会正义改革构成（p. 274）。

在本章的附记中，作者考察了儒家，因为CCP的改革可能会把儒家作为潜在的意识形态资源。儒家是一种更接近共和主义republicanism的意识形态（pp. 302-303）。

Part 3 其他影响因素：国际关系，香港

第七章

随着中国崛起，存在来自不同政治制度的敌意。西方民主国家若要想传播民主，首先要自我反思，把自己做好（p. 332）。

第八章

反思一国两制。

结论

反思中国梦与民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