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运气

伯纳德·威廉斯，《道德运气》，徐向东 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

二，道德运气

文章开篇，对比道德圣贤（这些人似乎免于运气的影响），提出“运气”对道德价值的重要意义。本文中还涉及一个重要概念“能动者遗憾agent-reg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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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威廉斯（Bernard Williams）的论文《道德运气》（"Moral Luck"）是伦理学领域的一篇经典论文，首次发表于1976年。这篇文章探讨了道德责任、自由意志与外部环境之间的关系，提出了“道德运气”这一概念，挑战了传统伦理学中关于责任的直观观念。以下是论文的主要内容和核心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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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什么是道德运气？**

威廉斯定义“道德运气”为：一个人的道德判断和责任并不仅仅取决于他们的意图或努力，而是受到一些他们无法控制的外部因素的影响。这些外部因素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行动的结果，而结果通常是道德评判的重要依据。

威廉斯指出，这种情况在直觉上是矛盾的，因为我们通常认为只有人在完全控制的情况下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然而，实际中，道德判断往往与结果密切相关，即使结果是由运气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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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道德运气的四种类型**

威廉斯和托马斯·内格尔（Thomas Nagel）分别讨论了几种道德运气的形式，以下是威廉斯涉及的主要类型：

1. **结果运气（Resultant Luck）**  

   指行为的结果是偶然的，行为者无法完全控制。例如，两位酒驾者，一位因为幸运没有撞到人，另一位却撞死了行人。虽然意图和行为类似，但后者往往承担更大的道德谴责。

2. **环境运气（Circumstantial Luck）**  

   指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如何影响他们的道德选择。例如，一个人在战争时期可能被迫参与暴行，而生活在和平时期的人不会面对类似的选择。

3. **构成运气（Constitutive Luck）**  

   指一个人的性格、天性或价值观等先天因素影响其行为，而这些特质通常是他们无法选择的。

4. **因果运气（Causal Luck）**  

   指一个人的行为如何因外部事件或条件而产生，而这些事件或条件并非他们能够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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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对传统道德哲学的挑战**

威廉斯批评传统的康德伦理学和功利主义，认为它们都过于强调人的理性能力或行为的普遍化原则，而忽视了道德评判中不可避免的运气因素。

- **康德伦理学**：强调自由意志和动机，但威廉斯指出，人类的自由意志实际上受限于环境和结果。

- **功利主义**：强调最大化幸福，但幸福的实现常常依赖于结果，而结果又可能受到运气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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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道德责任的困境**

威廉斯指出，道德运气带来了一个核心困境：如果我们接受人类无法完全控制结果的事实，那么是否仍然可以对人进行道德评判？他并未提供明确答案，但通过这个困境强调了现实中的道德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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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实践中的道德运气**

威廉斯通过具体例子说明道德运气如何影响实际道德评判，比如战争中的领导决策、历史人物的行为评价，以及日常生活中“好意却导致坏结果”的情况。他认为，道德评判是现实的，但也是深具偶然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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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

《道德运气》这篇论文的核心在于揭示道德判断中不可避免的运气成分，并挑战了传统伦理学中关于责任的理性主义假设。威廉斯通过分析不同形式的运气，探讨了道德哲学与人类实践之间的张力，为后来的伦理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