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规范型归责理论及辩护——对虞法,田洁和陆鹏杰的回应
晓非, and 余日青. "功能规范型归责理论及辩护——对虞法,田洁和陆鹏杰的回应." 哲学分析 2(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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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围绕刘晓飞提出的 “功能规范型归责理论” 展开，阐述其创新点并回应虞法、田洁、陆鹏杰的批评，主要内容如下：
一、理论背景与创新
- 三种传统归责理论
- 属权进路：强调行为与归责对象的属权关系，依赖 “自我性” 等模糊的形而上学直觉，方法论存疑。
- 实用进路：以实用目的（如改变行为模式）为导向，但面临 “替罪羊反驳”，可能对无辜者归责。
- 规范进路：【P. F. Strawson】将道德责任与人际关系规范关联，忽视一阶规范与归责规范的区别，且预设 “属权” 关系。
- 功能规范型归责理论的整合与创新
- 核心视角：从 “功能” 出发，将归责条件界定为内在于实用功能的规范，整合三种进路的合理成分。
- 关键突破
- 放弃 “自我性”，转向 “同一性”：以 “同一性条件”（行为主体的认知功能核心运算规则）解释控制力，解决相容论的 “操控难题”。
- 三要素条件：包括同一性条件、理性能力条件（理解规范与否决能力）、规范性条件（行为符合正当规范且主体有了解规范的机会）。
- 方法论差异：采用自上而下的建构进路，基于回应性态度的目的性（改变交互关系）推导规范，避免依赖形而上学直觉。
二、对批评的回应
- 否决能力的质疑
- 无意识机制与自由感：否决功能的触发阶段虽无意识，但运行阶段有意识参与，且对机制的认知不影响自由感（类比决定论的认知与日常决策体验）。
- 自由选择的保障：否决能力仅是控制力的一部分，意识在认知功能和理性反应中起重要作用，理论不会消除自由体验。
- “替罪羊反驳” 与回应性态度的功能
- 同一性条件的约束：替罪羊不满足 “同一性条件”（非行为核心运算主体），归责不适当。
- 与后果主义的区别：理论以改变归责对象行为模式为特定目的，而非追求整体后果最大化，避免替罪羊情形。
- 前瞻式归责理论的局限
- 纯粹前瞻性的不足：可能滑向后果主义，无法区分操控案例中责任主体（如操控者 A 与被操控者 B），需结合回溯性考量（如行为主体的同一性）。
- 功能规范型理论的优势：同时考虑后果（前瞻性）与行为主体关联（回溯性），提供原则性区分依据。
- 自然主义预设的挑战
- 施特劳斯理论的争议：其回应性态度理论未必是自然主义，且功能规范型理论从回应性态度的社会性功能（改变行为模式）推导规范，可在自然主义框架内辩护 “适当性”，无需依赖客观规范或心理倾向的两难选择。
三、理论意义
功能规范型归责理论通过整合传统进路，以 “功能 - 规范” 为核心重构归责条件，回应了相容论面临的操控难题与规范挑战，为道德责任理论提供了适应新技术（如人工智能）的开放性框架，同时通过回应批评巩固了其理论自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