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ongdoing and the Moral Emotions

Pereboom, Derk. Wrongdoing and the moral emotion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21.

本书主要反思moral anger。作者批评斯特劳森低估了反应性态度失灵malfunction的时候，即怨恨或愤怒破坏了人际关系，扭曲了对和解的诉求。不像斯特劳森依据日常生活实践，作者认为可以某种程度上逾越日常生活实践，关注到佛教对愤怒的看法，提出一种moral anger，但是其不要求retribution，它是一种moral protest，以甘地和路德·金为范例，这是一种forward-looking的视角。

本书第七章涉及宗教哲学问题（如何面对“恶”）。开头回顾斯多亚、笛卡尔的主张，这种主张与保罗相对立。前者强调神的普遍的善，后者强调神对个体善的意义。作者提出skeptical theism，即我们认知能力无法知道神基于善如何掌管宇宙。同时，作者对自由意志的神正论进行批评，并支持斯宾诺莎的观点（怀疑free will，支持决定论）。作者提出，我们可以有substantial hope，即，基于人的理智human intelligence去面对挑战。

AI：

本书《Wrongdoing and the Moral Emotions》由 Derk Pereboom 所著，探讨了道德责任、自由意志与道德情感（如愤怒、宽恕、爱与希望）的关系，主张以非报复性框架重构对道德责任的理解。以下是各章详细总结：

第 1 章导论：对愤怒的挑战

核心问题：传统道德责任实践中，愤怒（尤其是报复性愤怒）常预设 “基本应得”（basic desert），即认为 wrongdoing 者 “活该” 承受痛苦或伤害。但作者质疑这种预设的合理性，提出能否以非报复性情感和理由回应 wrongdoing。
自由意志怀疑论：作者回顾其 “强硬不相容论”（hard incompatibilism），认为无论决定论是否为真，人类缺乏承担 “基本应得” 所需的自由意志。因果决定论、神经科学证据（如基因与环境对行为的影响）削弱了 “人应因行为受罚” 的正当性。
道德情感的替代方案：提出 “道德抗议”（moral protest）概念，强调以向前看的目标（如保护、道德改造、修复关系）替代报复性愤怒，避免其破坏性倾向（如扭曲事实、激化对立）。

第 2 章道德抗议的立场

责任实践的多重面向：道德责任包含多种目标，如向后看的 “应得” 追责和向前看的 “预防与修复”。作者主张摒弃前者，保留后者，将 “责备” 重新定义为 “道德抗议”—— 一种旨在通过理性沟通促使 wrongdoer 改正的立场，而非施加应得痛苦。
道德抗议的特征：不依赖愤怒或报复，而是以保护、和解、道德教育为目的。例如，父母对孩子的责备可聚焦于引导其理解行为后果，而非发泄愤怒。
情感与理性的平衡：承认愤怒在某些情境（如反抗压迫）中可能具有实践合理性，但强调其长期破坏性，主张以冷静的道德抗议替代，避免 “羞辱 - 反抗” 的恶性循环。

第 3 章防御性伤害与有节制的攻击性

自卫的正当性：传统认为自卫需以 “过错方应得惩罚” 为前提，但作者提出 “错误威胁”（wrongful threat）是核心条件。即使威胁者因精神疾病等原因不具道德责任，受害者仍有权自卫（如隔离危险者），类似 “隔离传染病患者” 的正当性。
有节制的攻击性（measured aggression）：在必要防御情境中（如战争、制止暴力），可采取有限攻击性行动，但需避免报复性动机。例如，士兵的对抗是为保护他人，而非让攻击者 “受罪”。
情感与行动的分离：允许防御性行动伴随 “愤怒” 情感，但需明确其目的是止损而非报复，避免将情感正当化与 “应得” 绑定。

第 4 章犯罪、保护与同情

刑罚的替代模型：反对传统报复性刑罚，主张以 “自卫权” 和 “公共卫生模式” 为基础的犯罪治理。例如，预防性拘留危险者（类比隔离传染源），聚焦康复与 reintegration（重新融入社会），而非惩罚。
同情的作用：将罪犯视为 “需要帮助的道德失败者”，而非 “应受折磨的恶人”。通过心理干预、社会支持减少犯罪倾向，同时满足社会保护需求。
威慑的有限性：认可 “特殊威慑”（防止特定人再犯）和 “有限一般威慑”（通过公开政策减少犯罪），但需避免过度惩罚，确保与伤害程度成比例。

第 5 章宽恕：作为道德抗议的放弃

宽恕的传统理解：通常被视为 “放弃怨恨”，但作者提出宽恕的本质是 “放弃道德抗议”—— 即确认 wrongdoer 已悔改或关系已修复，不再需要通过抗议促使其改变。
宽恕的条件：需以 wrongdoer 的 “内心改变”（如真诚悔改）为前提，而非无条件妥协。例如，若伤害者未认错，宽恕可能沦为对不公的默许。
与愤怒的剥离：即使曾有愤怒，宽恕的核心是向前看的和解，而非否定愤怒的合理性。作者区分 “理性宽恕” 与 “情感压制”，强调前者基于对修复关系的理性判断。

第 6 章爱与自由

爱是否需要自由意志：传统观点认为 “自由选择的爱” 更具价值，但作者指出，父母对婴儿的爱、偶然产生的浪漫情感均不依赖 “应得” 或自由意志，其价值源于情感本身而非选择。
爱与道德责任的冲突：当所爱之人犯错时，愤怒可能破坏关系，而 “道德抗议” 与 “同情” 可平衡责任与关怀。例如，朋友间的坦诚批评旨在帮助对方改进，而非追责。
超越报复的关系修复：通过沟通、共同目标重建信任，而非依赖 “惩罚 - 宽恕” 的循环，使关系基于相互尊重而非权力压制。

第 7 章宗教与希望

宗教视角的挑战：传统神学以 “神圣天意”（divine providence）解释苦难，但作者认为，无论是否信仰上帝，均需面对 “无应得的恶” 的存在。怀疑论者可拒绝 “上帝因善允许恶” 的解释，但保留对 “人类进步” 的希望。
理性希望（rational hope）：倡导以 “人类生存与繁荣” 为目标的世俗希望，基于科学进步、社会合作的可能性，而非依赖超自然力量。例如，通过环保、医疗技术应对自然与人为灾难，相信集体行动可改善处境。
超越绝望的实践态度：即使面对不可控的决定论或随机性，希望作为 “对可能之善的期待” 可激发行动，避免陷入冷漠或报复性循环。

总结：非报复性道德的实践路径

全书贯穿 “放弃基本应得，转向向前看的道德” 这一主线，主张以道德抗议、同情、理性希望重构责任、惩罚、宽恕与爱的逻辑，强调：

情感的重构：减少愤怒的破坏性，以理性沟通与修复为导向。
责任的功能性：将 “追责” 视为预防伤害与促进道德成长的工具，而非报应。
关系的包容性：通过理解与支持（而非惩罚）维持人际关系，承认人类行为的复杂性与局限性。

AI：

以下是对 Derk Pereboom《Wrongdoing and the Moral Emotions》第六章〈Love and Freedom〉各节内容的详细概括，基于书中原文内容整理：【本章中，作者主张，有价值的爱valuable love不需要自由意志】

1. Does Love Require Free Will?

以弥尔顿《失乐园》的引文为切入点，Pereboom 引出这样一个传统观点：若人无法自由选择爱神，这种爱便毫无价值。弥尔顿坚持，只有自由地回应上帝的爱才值得称赞。该节指出许多当代表达与弥尔顿观点类似，如 Robert Kane 也主张有价值的爱必须是自由意志的产物。

Pereboom 提出质疑，认为即使爱是由因果决定所引发的，它也可能是真实而有价值的。自由意志并非爱具有价值的必要条件

2. Contemporary Accounts of Love

这一节综述了当代对“爱”的哲学分析，并将之分为两大类：

理由响应论（reasons-based views）：如 Velleman、Jollimore、Kolodny、Setiya 等人主张，爱是对某些可取价值的理性回应。例如 Jollimore 认为，爱是一种对特定特质（如吸引力、智慧等）的正面欣赏反应。但这类理论遭遇“可替代性问题”：为何只爱其中一个具有这些特质的人？
反理由论（non-reasons-based views）：如 Frankfurt 认为，爱不是对价值的回应，而是对特定之人的无条件关注。这种爱源于“我希望自己爱她”的第二阶意志欲望，强调爱的非理性、非选择性面向。Frankfurt 认为，这种结构本身构成了一种自由，但不需要满足应得责任的强烈自由标准

3. Does the Nature of Love Constitutively Require Freedom?

此节讨论“爱的本质”是否必然依赖某种自由。

Pereboom 介绍了“理由响应性”作为自由的替代表述方式，并分析以 Fischer 和 Ravizza 为代表的兼容论者如何认为这构成了道德责任所需的控制条件。该类理论认为，若个体能够对不同理由做出恰当反应，她就具备了“自由”意义上的控制。

然而，不兼容论者指出，这种自由太弱，无法支撑应得责任与道德赞赏。Pereboom 倾向认为即使爱的本质包含某种理由响应性，这种“自由”也不必是强意义上的自由（即具有非决定性）

4. Must the Lover or the Beloved Be Free for the Best Kinds of Love?

本节是对“爱是否需要自由意志”问题的更深入探讨。

Pereboom 举出以下几点反对观点：

父母对婴儿的爱并非基于自由选择，但依然极具价值；
浪漫爱或友情常因非自主因素（如命运、吸引、背景）而产生；
人的道德品质虽然重要，但即使其产生并非自主决定，我们仍可能正当地爱这个人；
即使我们欣赏某人正直、仁慈的性格，也不需要他以自由意志“赢得”这些品质；

他引用 Kierkegaard 提出的“重复的婚姻承诺”概念，表示某些类型的爱确实可能包含意志成分。但这些意志性的决策，即使有，也不一定要求那种能“承担应得责任”的强自由。

5. Love, Wrongdoing, and the Reactive Attitudes

本节转向 Strawson 的“反应性态度”（reactive attitudes）理论。他认为，道德关系中如愤怒、怨恨、感激等反应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核心，若否定自由意志，这些态度的合理性便会瓦解，导致“客观化姿态”。

Pereboom 反驳道，即使我们不承认基本应得和强自由，我们仍然可以发展出替代性的情感，如：

失望（disappointment）
遗憾（regret）
悲伤（sorrow）
关切（concern）
道德抗议（moral protest）

这些情感可以维系亲密关系并回应道德失范，而不必诉诸于惩罚式的怨恨与责备

6. Demands, Wrongness, and Protest

该节进一步发展了“道德抗议”的伦理观：

抗议并不一定意味着对他人施加惩罚；
它可以表现为行为上的冷淡、情感上的疏离或言语表达；
这种态度仍能承认行为的错误性、表达自己的价值立场，但不诉诸于应得概念或基本惩罚；
抗议是一种非惩罚性的道德回应，与爱的维系并不矛盾。

Pereboom 特别强调这种态度可兼容于关怀、复和、重新建立关系等积极目标

7. Final Words

最后总结：

真正有价值的爱不需建构在自由选择或应得责任的基础之上；
放弃强自由意志与基本应得的信念，并不会破坏亲密关系的情感结构；
爱、宽恕与抗议可以基于不同于传统道德责任的伦理架构予以重建。

Pereboom 在本章主张了一种“非自由意志主义下的爱”的伦理模型，为怀疑论者提供了可行的关系伦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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