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idegger's Volk: Between national socialism and poetry
Phillips, J. (2005). Heidegger's Volk: Between national socialism and poetry.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Chapter 4 Toward the Uncanny Homeland 本章分析海德格尔的家的概念
德国没有民族神话,寻根时,便求诸希腊。海认为,德国人必须区别于希腊。
纳粹的家是生存空间,是可量化的领土,与海不同。
对于家的一个先导概念,是康德的orientation (p. 181ff)。如何在世界中找到自我?海:理解世界,无论是否迷失方向。康德:克服迷失方向。海:定向是在世存在的存在在家。笛卡尔的家在于主体性。海:人作为本真的共在,居住于家,甚至这本身就是家。康德则没有考虑到人的历史性问题。康德的这种世界性空间cosmopolitan space排除了家,是一种均化的空间。
什么是德国人?通过与他者(希腊)相遇来确定。海的人民Volk的本质,在于其决断。
接着,转入对uncanny概念的分析。佛洛依德认为unheimlich,是一种压抑的记号,源头在这一意义上是陌生可怖的。海则指出,不在家是一个更原始的现象。此在在黑暗中失去了定向。此在在无面前感到可怖。在焦虑中,此在经历到了那有别于“(日常)世界”的源头。海的家实在可怖的意义上是源初的。熟悉的根源是不熟悉的。【近乡情更怯】真地栖息在祖国,即是栖息于存在的不确定的惊恐中。海珍视这种佛洛依德意义上的压抑(不寻求它的解决),视为本真状态。对于海,近于本源是神秘的。若本源是公开的(如纳粹的生存空间),那它就不是本源。这个故乡的根源在于这场民族主义起义的受害者所经历的恐惧。 祖国是纳粹受害者不得不保守秘密的秘密(Geheimnis)。
对于语言,海不认为语言只是交流工具。方言甚至是语言的母亲。海反感普遍语言。方言的神秘与具体化相对立。方言作为方言,它是神秘的。正是因为方言无法完好无损地传递给另一个方言,它遮蔽了其本源性,这是由于方言是本源时间性的语言。海的乡土主义拒绝异国风情。家乡就是接近诸神。希腊的衰落并不是外国入侵,而是在自身创造完美艺术的过程中,把艺术普遍化现成化,从而走向衰落。
德国的诗歌会思考存在(不同于犹太传统)。海所谓的家国,就是存在Being。
Matthew Burch书评
The German Quarterly, Vol. 79, No. 3, Focus on Literature around 1900 (Summer,
2006), pp. 417-418.
该书研究海德格尔与纳粹的关系,认为海德格尔出于哲学上的考量(特别是基于Volk概念的反自由主义),而与纳粹走在一起。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海德格尔的此在是生成的,非现成的,与纳粹基于生物主义的理解不同,因此他最后也与纳粹分道扬镳。该书作者认为,这次的因缘促成海德格尔政治哲学的转变,他转向关注诗。通过诗歌,海拒斥普遍性的政治权力。
同时,书评者认为,该书作者忽视了海德格尔的批评者,这些批评者与作者一样,认为海与纳粹的因缘在于其政治哲学,但是,作者没回应是,这些批评者主张这段因缘恰恰也反映出海的政治哲学的缺陷。例如,Habermas and Tugendhat认为海的政治哲学是虚无主义的唯意志论(体现在《存在与时间》关于resoluteness决断的论述)。Loewith and Bourdieu则指出,海的《存在与时间》的基本概念与纳粹原则的深度亲缘性。
Roy Elveton书评
German Studies Review, Vol. 29, No. 3 (Oct., 2006), pp. 651-652.
对于海德格尔,非本真的共在是常人,本真的共在则是这些人民,他们理解了决断的重要性和人类历史时间的未来维度。因此,海德格尔的Volk概念,指的不是nation state,而是不可重复的狂喜时间的意识。后期海德格尔转向荷尔德林的诗的时候,重要的概念则是家、诗、语言等等。